院系设置 | 管理机构 | 建言献策 | 院长信箱
作文素材·初中版

“艾”与被爱

发布者:  时间:2018-03-09 16:13:50  浏览:
“艾”与被爱
——讲述“艾滋妈妈”与“艾二代”之间的希望与绝望
 
 
导 读
 
    艾滋病是一种危害性极大的传染病。尽管目前我国已经加强了对艾滋病的预防、防治和宣传工作,但是仍有很多人对HIV(艾滋病病毒)感染者和艾滋病人存在主观偏见和歧视,这种偏见和歧视已经由HIV感染者和艾滋病人的自身,延伸到他们的下一代。这些“艾二代”有的是先天HIV携带者,有的通过现有的母婴隔绝技术,是完全健康的“无艾一代”。但无论他们是否有“艾”,总会有人带着有色眼光看待他们。
(素材来源:新华网)
 
素材呈现一
破碎的粉红梦
 
    一个早晨,菲菲(化名)悄悄起床,对着镜子,扎了一高一矮两个小辫,戴上蝴蝶结头花,是那种淡淡的,像新鲜樱花一样的粉色,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。这个7岁的一年级小女生已经知道美了,总会早起一会儿梳头发。
    “妈妈,班里已经有同学穿新裙子啦,我也想要。”女儿向正在张罗早饭的妈妈撒娇。
    妈妈抱住她:“小测试100分,咱就买。”
    “粉色的,要像白雪公主那样哦。”菲菲满意地加了一句,穿上她的粉色小皮鞋。
    看着女儿从头到脚全是粉色,年轻的妈妈低头笑了,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女儿的审美。
    母女俩牵着手,一路走到学校。路上,女儿念叨着要邀请自己最好的朋友来吃妈妈做的炸排骨……
    杨芸(化名)回忆起一年前这个普通的早晨时,笑出了声。但很快,她的眼泪流了下来。
    一天,从不迟到的女儿死活不肯起床。爸爸不耐烦了,把女儿拎出被窝,扬言要揍她。
    “爸爸你打死我吧,打死我就可以不去上学了。”女儿哇地哭了,“小朋友说你有艾滋病,我也有艾滋病,不愿意跟我玩了。”
    听到“艾滋病”这三个字从女儿口中说出,杨芸一下子瘫坐在地上,抱住女儿,想讲些什么安慰她,可嘴唇一直哆嗦,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    7年了,杨芸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
    杨芸的老公感染了艾滋病,传染给她。但两人并不知情。杨芸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。她知道艾滋病会通过母婴传播,女儿应该也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。
    “我太后悔自己没去验血,做好母婴阻断。”一提起女儿身体里藏着艾滋病病毒,这个妈妈就默默流泪,不断重复着这句话。
    回到和父母一起居住的家中,父亲把杨芸赶出了家门。杨芸决定,不能让女儿像她一样无家可归。
    7年里,杨芸始终小心翼翼地隐瞒着一家人是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这个事实,用自己的方式抗争着。她搬离熟悉的环境,住到外来人员聚集的老旧小区。她和以前的朋友几乎全部断绝来往。女儿长大要吃抗艾药,她就撕掉药瓶上“国家免费药品”标签,骗女儿说吃的是保健品。
    在菲菲说出“艾滋病”这个词之前,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漂亮健康的孩子,就像母亲希望的那样。
    “艾滋病”三个字从菲菲口中说出的那个早晨,她还是去上学了。杨芸为女儿梳好头发,特意在马尾辫上绑了女儿最喜爱的粉色蝴蝶结。
    上学路上,女儿没吭声,她不再把手塞在妈妈手心。
    那天下午放学,杨芸像往常一样守在学校门口。但女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,喊着“妈妈你是第一名”,扑进她的怀里。
    远远看见妈妈,女儿就低下头。经过妈妈身边时说了句“我回家了”,径直走开。杨芸注意到,女儿头发散开,粉色蝴蝶结被她攥在手里。她问女儿话,女儿也不应声,半天挤出个“嗯”来。
    一连几天,晚上睡觉时,女儿不再央求妈妈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摆在床头,那双粉色蝴蝶结小皮鞋,菲菲也不再碰。出门时,她总是套上校服,穿同一双球鞋。杨芸特意买的粉色公主裙,菲菲一次也没试穿过。
    说到女儿的变化,杨芸的眼泪就止不住。女儿的反常让杨芸很焦虑,想来想去,李曼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。
 
素材呈现二
以“艾”之名
 

 

    李曼是杨芸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。2005年,李曼创办了一个工作室,专门帮助艾滋病患者和“艾二代”。李曼还是11个“艾二代”的干妈,菲菲就是她的干女儿之一。
    接到杨芸的求助电话,李曼立刻赶到杨芸家。李曼给菲菲带去不少粉色的头花,还请她去吃最爱的洋快餐。
    菲菲咬了一口汉堡,抬头问李曼:“干妈,吃了这次,我还能活到下一次吃汉堡吗?”回到家中,菲菲边玩娃娃边问李曼,她死后,是不是像娃娃一样,不会说话,也不会动。菲菲的眼神非常绝望,这让李曼想起了艾滋病晚期病人。而之前,菲菲的眼神是活泼的,特别明亮。
    “你很健康,很漂亮。”李曼总是这样告诉菲菲。她认为这个年纪的小女生,别人怎么看待她,决定了她如何看待自己。
    但除了李曼,菲菲在外面遇到的每一个人,都在用行动告诉她,她有病。
    同桌在桌子上狠狠画了一条三八线。“你不能越线,我妈说你会传染,不要把病毒带过来。”他警告菲菲。
    体育课上,菲菲碰过的皮球、跳绳、毽子,别的学生就不再动了。
    扎堆儿说悄悄话的女生,一看到菲菲凑过来,就呼啦一下全散开了。只要她开口,别人总是转过头或者捂住嘴巴。即使是她最好的朋友,也不愿在做操时拉她的手。
    一天,杨芸问女儿,怎么不请好朋友来家里吃炸排骨。菲菲脱口而出:“我没朋友。”
    “我真想装一个摄像头在她身上,看看她经历了什么。”杨芸捂住脸,回忆的每一个细节几乎都要让这个妈妈崩溃一次。
    就在女儿说出“艾滋病”的40天后,班主任当着33个家长的面,要求菲菲转学。老师告诉杨芸,只要菲菲在,其他孩子家长就都不送孩子来上学了。
    这个从没求过人的妈妈依然在抗争着,她低声下气地请班主任给女儿调座位,甚至换个班也可以。班主任没答应,学生家长也不同意。父母要保护自己的孩子,特别是在这个一打闹就可能流血的年纪。感染这件事,对每个家庭来说,都是灾难。
    “或许,需要给‘艾二代’专门建一所学校。”这是李曼的心愿。她的工作室接触过12个未成年孩子,有3人去世了,剩下的9人没有一个能顺利在本市接受完整的义务教育。
    菲菲被学校劝退后,杨芸将她送到1500公里外的爷爷奶奶家,变成了留守儿童。她希望在那个没有人认识菲菲的地方,女儿能重新交到朋友。
    粉色的头花、发卡、裙子、皮鞋,菲菲一样都没带走。